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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 甘于恩:客话的困境

甘于恩 语言资源快讯 2021-12-03

由于微信公众号平台推出新功能,“语言资源快讯”左边显示的名称并非原作者,而是公众号管理者,原作者将于大标题和文末显示,感谢各位读者的谅解!






 客话的困境


甘于恩

早上起来,看到严修鸿兄在朋友圈发了一些图片,标题是《客语的哀伤》,不禁也想说几句。先声明一下,我这篇小文只是随笔,并无严密的调查数据,可能说得不对,请各位批评。

严兄说:“若不爱惜那美丽的客家话,梅州的‘客家之都’将要摘牌了!此举(指在公共场合挂了提醒学习传承客家话的标语牌)能否啄醒梅州客家人的母语忠诚?”我在其后留了言,说明客家话传承危机不是虚言,严兄戏称为“甘推指数”。我改了一个字,叫“甘氏指数”,那就来看看这些指数(其实应该说是现象)是什么?


其一,我提到“广东的三大方言里,客家话的推文,阅读量一般都比较低。”在《语言资源快讯》公众号里,客家话的推文,不单指梅县话,还包括周边的县市,如兴宁、大埔、五华,也包括非梅州地区的客家话,如河源地区、韶关地区乃至粤西地区,我们想尽量将全国各地的客家话信息(音频、数据、论文等)都纳入平台,可惜的是,这些推文看的人并不多,留言的就更少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多数的客家话母语者,对自己的母语并不太关切,或者只是作为一般的文化信息留意一下,更多的客家人,只是关注自己的生计,至于母语是否传承下去,似乎是将来的事情,与自身关系不大。也许有人说,阅读量低,是因为关注的人少吧?这就更能说明问题,广东三大方言中,为何就客家话人群较少关注相关公众号?说到底,还是母语意识的问题。







其二,我还提到:“还有一个指数,三大方言童谣,客家童谣没有港版,内地版印数销量最低。”这说的是我主编的《绘声绘色看方言》童谣集,分别是广府童谣、潮汕童谣、客家童谣,由新世纪出版社在2018年出版,在这三本童谣中,广府童谣销量最好,又有港版,潮汕童谣销量也不错,港版也已确定,销量最差的便是客家童谣。当时听到印数时,我吓了一跳,这种普及性的读物印数怎么如此之少?这反映出一种心态,许多客家人的家长,对于下一代习得客家话,其实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当然买不买童谣书只是一个选择,不买童谣书也可以学好客家话。但是,一旦跟其他方言的童谣书比较时,就很能发现一种趋势。而且,香港新界原来的居民便是客家人,当地只引入广府、潮汕童谣集,不重视客家话童谣集,说明客家话在香港已经鲜有市场了。







图|本文作者主编的两册潮汕、客家童谣集



其三,这点我没有说出来,就是客家话的培训状况,似乎也不乐观。语言传承的关键是有人使用。我一直强调的一句话是,语言保护重要的是使用主体,而非研究主体,假如一种语言或方言,没有人或很少人使用,即使这种语言或方言记录得再好,也是失败的。暨南大学汉语方言研究中心曾经单独或合作举办过十几期的公益粤语培训班,基本上每次都爆满,学习者非常踊跃。可是后来我们也尝试着办一期客家话培训班,不单名额未满,后来还陆续走掉一些学员。这当然跟客家话的经济价值略低有关,其实也反映了客家话的传播、传承处于尴尬境地。广州的客家话培训低迷还有一点理由,可是我们看看梅州地区的客家话培训,好像也很冷清。一种方言到了得在“客都”公开场合张贴标语,已经说明其需要引起高度警觉了。以我的看法,在客家话地区,都应该开设客家话或客家文化选修课。嘉应学院应该在这方面起一些引导、带头的作用。

客家话的式微,还有很多痕迹(比方在语保志愿者中,客家话的学生相对较少),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说实在的,让我这个非客家话母语者来谈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合适。希望我以上所讲皆是“杞人忧天”,可爱的客家话、底蕴深厚的客家文化,可以世代相传,永不止息,那我即使做个“多余的人”,说这些“多余的话”,也就不那么“多余”了!
2020年8月30日匆草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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